第(2/3)页 即便经受这一次大难,扶风窦氏实力犹存,等到窦融的玄孙窦武时,再度因妹妹被汉桓帝立为皇后,任大将军,变成又一个窦氏外戚。然而窦武卷入了与宦官的斗争,以至于最终遭到宦官攻击,兵败而死,扶风窦氏受牵连死难者甚众,遭致灭顶之灾。 宦官扶持了旁系宗室刘宏继位为帝,即汉灵帝。窦武的妹妹窦妙被尊为太后,可由于与宦官发生龃龉,忧郁而死。可是宦官依然怀恨在心,用衣车载窦妙的尸体放置在城南市舍数日不下葬,极尽羞辱,乃至百般阻挠窦妙与汉桓帝合葬之事,哪怕得以合葬,也是排在了汉桓帝前两任皇后的后面。 鲍信说到这里,叹息道:“本朝百年各派政争,你死我活、此消彼长,至窦武时,终成外戚与宦官对立之势。窦武为前驱死,只道是大将军能继承前人遗恨,彻底扫荡群阉,可惜天不假年,一朝身死,纵然宦官覆败又有何用?后继者不足与谋,功亏一篑啊!” 张蒙闻言,问道:“后继者不足与谋,大将军的后继者......鲍君指的是谁?” 鲍信道:“还能是谁?袁绍袁本初也!”语气颇含愤懑,“若不是他一意孤行,我何至于落到如此地步!” 张蒙继续问道:“此次十常侍覆灭,袁本初居功至伟,正该大展宏图才是啊,可听鲍君这么说,事实似有出入?” 鲍信恨恨道:“辛苦一场,全都便宜了外人!” 张蒙适时引出话题:“外人可是董卓?” 鲍信一听,脸色陡变,看向张蒙的眼神炯炯生光:“张君,你怎知此事?” 张蒙自然不会如实交代,只道:“雒阳上下已被董卓控制,谁人不知?董卓非善类,大将军主政时,我记得一直驻扎在城外。可是今番破例进城,定是得到了朝廷的特许。朝廷这么做,我看是引狼入室。” 鲍信一拍大腿,不防扯动伤口,引起一阵剧烈的咳嗽,在张蒙的帮抚下总算缓过劲来,满脸相见恨晚之色:“张君,你能这样想,是大明白人!不看别的,就看董卓入城后立杀丁原、驱逐大将军府旧属乃至吞并禁军等举动,分明图谋不轨,意欲独揽大权!我也被董卓控制下的朝廷拒之城外,只能单枪匹马进城。咳咳,一路所见所闻,当真触目惊心啊!满城旗帜,标的看似是我大汉,实则统统写成了‘董’字!”转而扼腕叹息,“我千辛万苦见到袁本初,劝他绝不可与董卓合作,宜尽早与太傅合力,将董卓赶走,可惜袁本初刚愎自用,不听我言!” 张蒙道:“袁本初怎么说?” 鲍信摇着头道:“他只推说董卓不过西北一武夫,在京师毫无根基,不敢乱来,不足为惧......却没想过贪心不足蛇吞象,董卓这种人越是没有根基,做起事来自然会越加没有章法,不计后果。” 张蒙边听边想:“这鲍信是个明白人,他能想到的风险,袁绍不会想不到。但是他与袁绍毕竟不一样,袁绍是这次事变的最大功臣,叔父又是朝中第一权臣,按常理来说他的前途大有可为。董卓是他叔父主导引入的外援,如果他站到了董卓的对立面,就等同于站到了他叔父的对立面,这样不符合他的利益,所以他对董卓抱有幻想是真,对权势太过期待眷恋也是真。” 第(2/3)页